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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杰希视角番外 荣耀联盟第五~七赛季]
『人存在只想为了求证
曾留下追忆里的情景
但万法好比电光的幻影
入静了心境挂念难道靠眼睛
而遗憾都只为了求证
最看不开的竟然是感情 感情
爱恨无常雪落无声
色不过色却碍了空性』
——杨千嬅《电光幻影》
下雪了。
清晨他睁开眼睛,躺在床上望向窗外。
不算太高的视角,映入眼帘的是从屋檐上飘下来的细雪。室内骤降的温度让他一时间有些难以适应。
“原来下雪是这个样子啊——我还从没看过雪呢。”他脑海里冒出一声音调熟悉的话语。
那时候他是怎么回答的?
是了,他说的是,“我也不常看海”。
然后喻文州就伏在他身上笑,脊背轻轻颤抖着,似乎真要把一副漂亮的蝴蝶骨颤成一只振翅的蝴蝶。
“这么好笑吗?”
喻文州摇头,嘴角的弧度看样子一时半会儿还无法平复。
“王杰希,我真爱你。”
天色阴沉,院子里的槐树也被雪遮了个彻底。
他翻了个身把喻文州搂住,说:“还早,不如睡个回笼觉。”
此刻王杰希也翻了个身,只有一个人的两米五双人床实在大得过分。
后来你看到了雪,我也见过了海。
而你终于把雪看腻了,我也把海听烦了。
他裹紧了被子,重新阖上眼睛。心想果然如此。
无论你与谁入睡,你都只能独自进入梦乡。[1]
“让我猜猜……喻文州是吧?”方士谦抱臂倚着王杰希宿舍的门框。
王杰希挂掉电话,转头瞥了他一眼。
“嗤。”方士谦偏头冷笑了一声。
“你来这里干什么?”王杰希问。
方士谦不答反问:“在一起多久了?”
“上次常规赛后。”
“我去,”方士谦惊讶,“都过去这么久了,我竟然没发现。谁追的谁?”
“他追的我……你怎么那么闲,明天季后赛第一场,准备好了?”王杰希说。
方士谦挑起眉,一动不动地盯着王杰希片刻后,笑得胸有成竹,“我有一个预感。这次我们肯定是冠军。”
预感归预感,真正捧起奖杯时感受到的的那份重量才在瞬间把一切都点燃。
王杰希无意去计算为了这个冠军他和其他队员牺牲了多少,无心去想已经在报刊上被写烂了的关于魔术师打法被封印有多么可惜的论调,在这个结果面前,其他的一切都变得如此的无所谓。虽然张佳乐鼓掌时的眼神还是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那是一个盛夏,K市的夜晚蝉鸣不绝,微风吹过并无凉意,反而带起一层薄汗。
喻文州站在场馆选手通道的转角,戴着鸭舌帽和墨镜,当着全队的面拥抱了他。很轻的拥抱,胸膛不曾贴近,手臂也全无力道,只是虚虚地圈着,口中说着恭喜。
王杰希一愣,觉得有点奇怪。这个拥抱的距离太远,不像是恋人,更像是朋友。
想到这里,他忽然双手用力,把喻文州按进了怀里。
“怕什么,用点力又勒不死我。”
在他怀里的喻文州僵了一下,片刻后才笑着说:“这么多前辈在呢。”
方士谦也不知道是不是耳朵尖听到了,适时地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来自单身狗充满嫌弃的哼声:“王杰希,今晚我们可是要开庆功宴的,你别给我来个因‘故’缺席啊。”
旁边的队员们都露出了发现内幕的表情。
“既然这样,喻队和我们一起去。”王杰希说。
方士谦瞪着眼,喻文州眨了眨眼睛,似乎都想开口说什么,被王杰希一句话拦下:“我是队长我说了算,走吧。”
然后一路上都听得到方士谦的抱怨:“这叫什么?这叫权限狗!让敌军参加我们的庆功宴!就不该给他当什么队长,已经开始会命令前辈了……”
喻文州走在王杰希身边,一直低低笑个不停。在王杰希的印象里,喻文州很开心的时候都会这样,低着头想遮住眼里的感情,可惜嘴角弧度是遮不住的。
他情不自禁地想伸手捏一捏喻文州的脸,手抬到一半,瞥见身后的队员,又默默放下了。
所谓庆功宴,全世界都一样。一伙人声势浩荡地闯进KTV,喷喷香槟,炸炸可乐,弄得鸡犬不宁之后发微博等着众人点赞转发。仔细分工下来,方士谦负责开嗓毒害友军,王杰希负责捂上耳朵吃零食,队员们负责抢麦拯救队长的耳朵,而喻文州负责看戏。
过了一会儿方士谦实在看不过眼,冲喻文州和王杰希所在的角落吼了一嗓子:“那边的,你俩不能光吃薯片吃一晚上,过来,都给我唱一个!王杰希你身为队长要以身作则,喻队你来我们这儿蹭吃蹭喝的也得还债。”
王杰希抬头看了他一眼,“我不会唱歌。”
“骗鬼呢你。”
“我平时给你推的歌,都不听的么。”喻文州小声说。
王杰希无奈:“那都是粤语,我不会唱。”
喻文州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犹豫了一会儿,起身走去点歌台。
“哟哟哟喻队献唱了!大家鼓掌!”在方士谦的带领下,微草队员们开始起哄。
喻文州坐在电子屏幕对面的椅子上,背对着所有人,唱了一首他从没给王杰希推荐过的粤语歌。
王杰希听不懂,在座的也没人听得懂。他们呆呆地听着喻文州唱,那嗓音唱腔与平时讲话完全不同,很轻很淡,却够不上温柔,但是可以轻而易举地让听者入迷。
王杰希只能跟着喻文州的节奏看歌词,看着看着,却发现这首歌不像是首情歌。
那时他是不懂的,当然喻文州也未必见得就懂。
但是有那么几句话一不留神放进心里了,触景生情的时候才感叹一切大约是冥冥之中的定数。
那句歌词他至今仍然记得。
『得所以失,执于对便错。』[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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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无论你与谁入睡,你都只能独自进入梦乡。——周国平《一个人的朝圣路》